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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音乐则必有美人
曹操确实在铜雀台上网罗了一批妾侍和艺妓——战胜者必然需要江山也需要美人,就像吴三桂引清军攻进北京抢回陈圆圆一样——他在遗言中称:“吾死之后,无藏金玉,珠宝余香,可分诸夫人,不命祭吾
妾与伎人,皆著铜雀台……每月朝十五,辄向帐前作伎
”可见曹操虽行了网罗美女之名,却并未行囚轧美女之实
他对她们还是以人为本的,是以艺术尤其是以乐舞的名义关爱她们的
他将蔡文姬从匈奴手中赎了回来,使后者创作了《胡笳十八拍》,此曲起伏跌宕,苍凉哀怨,使用同宫音大小调交替的手法,音乐与歌辞珠联璧合,古琴与琵琶亦步亦趋,使人一唱三叹,有“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慨叹
蔡文姬虽然和铜雀台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她的音乐其实也是曹操铜雀台的一部分
曹操在铜雀台上以音律和诗赋抒将军之情,他需要歌伎,倘若真将这些美女从铜雀台像放飞金丝雀那样放飞,也许她们真会像走出大观园的晴雯那样难以存活
铜雀台并没有因为这些艺伎的舞殿冷袖而遮掩魏武雄风
口角也有芭蕾,光影属于党羽,实虚脉动力气,文花饱尝了芳香来由,翰墨蒙受了玫瑰折金
先备好百般菜肴,如水煮百般腌制好的荤腥,象猪肝、腊肠、腊肉、猪耳朵、猪舌条、腌咸鸭等
煮熟后,径直切片、切块装盘
在望江公园找女诗人薛涛
不在
在的只是塑像、碑刻和伪坟
竹林,树木,小径,居然也会迷失
薛涛在成都,但不是“非非”,也不是“莽汉”
想去翟永明的“白夜”,但肯定见不到薛涛,不过能见到阿来、麦家、洁尘们
在薛涛的伪坟前站立,辨读文言文,感觉像是在歌厅物色“小姐”,没有朝圣的诚恳,却有调情的心情
“薛涛也是妓
”M取下眼镜说
“艺妓还是身妓?”我问M
M没有作答,消失在了墨汁一样的溪水边的竹丛里
薛涛是唐人,不知道她真否是妓,M说她是妓,一定读过文献
在临府南河的一棵壮年黄果树旁坐下,喝绿茶,吃萨其马,看对岸民居式建筑群和飞奔的车辆,并没有多少身在成都的感觉
成都,我记得她的什么?火车北站的广场,红星路上的作家协会,华西医大附属医院父亲肝区的剧痛,天府广场毛主席的巨幅塑像,春熙路的一次迷失,青年路的那次被骗,玉林小区的“白夜”,光华村与海子的时间差……我不知道薛涛的经历,不知道薛涛的爱情与婚姻,不知道薛涛的诗句
我也不知道成都当今顶红女诗人的经历,我只知道她们的一些诗句
我不知道,单就诗歌,她们跟唐人薛涛会不会是一个流派
好望角是一个川大旁边的一个新区,临近府南河,社区兼商区,具体什么方位我也不清楚
在好望角吃“冒菜”是川大学子的节日
荤素齐全,各式各种,味道自然是地道的麻辣烫
M在望江公园说吃“冒菜”,我还真不知道“冒菜”何为
走在好望角,坐在好望角,见到知识青年们面前的菜,见到菜单,恍然明白,原来“冒菜”就是“麻辣串”
要了两荤两素,吃着,喝着(茶水而非啤酒),打望着,很合M的胃口
一条不算短的街,尽是“冒菜”馆,里面坐满了人,外面也坐满了人,感觉像是在云南吃长街筵
成都是个擅长变化样的地方,玩,吃,写诗
M也跟我变着花样走出去(热得把裤腿卷起来,露出小腿肚),叫了辆的士
组委会的晚宴是全国一样的
人是一个模子铸的,菜是一个模子铸的,获奖者,颁奖者,凉菜,炒菜,评委,特邀嘉宾,烧菜,蒸菜,作协领导,汤,水果,宣传部门领导,祝酒词也是一个模子铸的,客套和酒兴也是一个模子铸的,签名、互赠名片和叙旧也是一个模子铸的
何开四坐我右侧,没有提起筷子就被骚扰,敬酒,签名,被赠名片,恭恭敬敬,小心翼翼
著名作家,刚揭晓的矛盾文学奖评委,《现代评论》主编
我没有自我介绍,没有跟他碰杯,没有要他的名片
桌子上热火朝天,我却始终与他保持着陌生的关系
我的性格,我的选择
夜色铺开,泼墨,成都也铺开、泼墨,细节开始在街道和建筑里加重
月亮上来,欲望上来,带着酒香、女色和烧烤的味道
坐在的士里,从红星路到玉林生活广场,我预感到生活的糜烂
牛放,羊子(唱遍大江南北的《神奇的九寨》的词作者)、罗勇(《四川文学》副主编》)、孙建军、曹蓉(《西部旅游》主编)、冯小涓……一一钻进了巨型天井里的“空瓶子”(酒吧)
木头在空瓶子里,一根根,横七竖八,灯笼在空瓶子里低低挂
肉不再传达动物的气息,而是传达着食物的气味——烧烤的气味
宰割发生在上午,发生在欲望尚未上来的时候,鲜血肯定已经为嗜血者吸食
侍侯我们的酷哔弟弟漂亮妹妹,眼睛里没有恐惧
就这样,他们放纵,我轻度抑郁
孙建军搂着曹蓉的肩,谈着过时的西门庆和番金莲,忘了杯子里还有满满的啤酒
罗勇一表人才,跟疲劳过度的牛放窃窃私语
我坐在罗勇和孙建军之间,望着桌面上的男男女女,发现最寂寞是羊子
木头在我们头顶,夜空在我们头顶,空瓶子在我们头顶,都在枯萎,音乐一直在铺展,非常地适度和微妙,像远方的潮汐摸索着沙滩,摸索着月光
木头绝对不会再发芽,空瓶子也不会再注满,但人人都可以进来,像风一样,像月光一样,像携带着欲望的我们一样,慢慢地喝,慢慢地聊,慢慢地醉,直到呕吐,直到胡言乱语
空瓶子是陶瓷的,是玻璃的,是诗性和商业的
喝过吃过,聊过醉过,或者成就一桩买卖,都得支出
看见有女孩从空瓶子出来,沾着残酒,散发着肉香,在瓶口彷徨,一边打车打电话一边掉眼泪
没有人爱(肯定没有人爱),或者没有人再爱
她在低语,在恳求接纳
不要欲望,只要归宿
成都睁只眼闭只眼,很多的细节渐渐生动,在陌生的街头、酒吧和旅店的床上,在滑落的被子的怪诞的一角
我们的文学还有望吗?在回去的路上,我默想着他们留在空瓶子的中心话题而不能自拔
粉丝,或者fans,洁尘有,翟永明有,慕容雪村有,我们是否也可以有?天府广场,春熙路,磨子桥,红星路……电话响了,有人刚从西藏高原下来,叫去吃火锅
“谁还经受得住折磨?”牛放问车上的人
“他,也只有他!”有人指着巨幅的毛主席塑像回答
91、拿什么疼爱你呢?你不经意的笑容,烂漫我整个冬天;你转过身,我已经泪流满面,季节开始悄然更换;你远远的朝我招手,我的翅膀迟迟未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