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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再会
过一会儿,妈妈抬起头迷惘而苍凉地看着我,轻轻叹道:“老丫头啊,妈真是老了
”我的心仿佛被谁紧紧攥了一下,去握她的手,那手皮锈骨突,突然我就想,妈妈沙哑的嗓子是再也不能高声骂我们了,妈妈这双苍老无力的手是再也掐不动我们抽不动我们了
就连识字的能力她也在慢慢丧失了
曾经以为我们让她过上城里人的日子,让她轻闲,这是她的幸福
可是,我们从来没想过,当妈妈一天天感觉着自己的老,当妈妈发现她一直热衷的识字如今已经无力,那该是多么深刻的寂寞和惶恐!我无比抱歉地问妈妈:“妈,是不是那个字又忘了念啥了?妈,那个字念厩,就是爸爸从前养马用的马栏
”妈就又笑了,一层暖意荡漾在她的脸上
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妈妈没事的时候就坐到阳台上去,看我写的散文,本已皱缩变小的眼睛因为不断的哭泣而更加混浊
我家山墙里的两棵桑树,如今已有碗口粗了,枝繁叶茂的树上挂满了如草莓般紫红的桑葚儿
每到桑葚成熟时,树上爬满了十几岁左右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上不了树的就站在树下,一个劲的朝树上的大孩子喊:“撂一些,摞一些,别吃饱了撑着
”或者冲到我家院子里,找根棍子或短棒,再找一个木板凳,甚至脱下一只鞋,向桑树上用力掷去,然后就喊着,挤上去捡拾掉到地上的桑葚儿
树上的大孩子吃好后,也就会随手往下撂上几把,树下的孩子们便围上去,你争我抢,抢着往嘴里噻
如今,已经为人父的我,还是被母亲视为小孩子
上次回家,陪母亲在小院说话
母亲说她最近总是做一个梦,梦里她牵着我和我的哥哥(那是妈妈心中永远不能忘记的痛!)去走亲戚,可她总是把我们丢失,于是,她就从梦里急醒了------
至于我,想你,念你,等你,成了我功夫中一起和缓的得意,渐渐逛,渐渐走,不焦躁,安居乐业,安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