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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不是很多时候都这样,当幸福来临的时候,就这么简单,然后两个人相扶着走下去,彼此多为对方分担一些,我们的脚步就轻松了许多
车站的确不能算是大站,那候车室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呢,边墙上依稀还有当时的标语和毛主席语录等残迹,就是铁红色的那种字迹,虽然后来粉刷了多次,那字还是看得出来
最上边的一行字也是最新的:发展才是硬道理
过道口的警示牌倒是常刷常新:为了你和家人的幸福,请过地道出站
现在的人经常为了省那么几步路,不爱过地道出站,横着就出去了,有时火车已经离站不远了,还敢横跨铁路,叫人捏着一把汗
那些拾荒者整天在火车缝里钻进钻出,倒没有听说过让火车撞的事情,也许有吧,那也是多余的消息,因为他们在其他人看来已经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那部分人了
一个胖大嫂经常在月台上进出,手里提着一篮小食品,等着火车停靠时上车卖
大概是本地或附近的人,站里站外都熟悉,服务员和乘警倒也没见为难过她
胖大嫂却也会做人,一来就是张大哥李大姐的,你一个脆梨他一把花生的
人嘛就这样,图的一个人缘好,什么事情就好办
我第一次在这里坐火车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刚好是临近春节的时候,火车票已经卖光了,临时加班了一列慢车
这是一趟见车就停的慢车,是木条硬座,就是老式车厢
人也不少,多是农民工和一些扛着大包小包的生意人
火车还没开呢,车上已经是烟雾弥漫了,各种劣质的香烟混杂着车上的各种气味,直冲入鼻孔
我却意外地碰到胖大嫂,而且就靠着我的座位对面,我以为她只是在这卖一下小食品就下车,她却是和我同行的,一问才知道她不是本地人,也是在这里混饭吃的,现在要回家过年
胖大嫂的确是个热心人,刚坐没多大功夫,就开始拿出一些瓜籽花生来,东给一把西撒一堆,吃吧吃吧,都是一路的,嗑着瓜籽好聊天
我感觉她对谁都是那样热情,我邻座是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模样,扎着两小翘辫子,红红绿绿,挺逗人喜欢的,胖嫂就特别多给了一把花生给她和她父母亲
胖嫂一直盯着小女孩的脸看,哟,真俊哪!她讨好地朝小女孩说着没着边的好话
大家都吃着胖嫂递过来的瓜籽和花生,聊着各自的事情
一转眼到了开车的时刻
车上一阵骚动,送亲友的下车去了,车上好像空了许多
老实说,我们这种样子很不像文人,倒是像两个小痞子,横冲直撞在西师的大道小径,高树矮草靓花之中
川为了表现他的慷慨,向两个迎面而来的女生吹了个口哨,这口哨清脆甘悠,像极了回忆中太多蒙昧与年少青狂
我们在女生尚未远离的间隙毫无顾忌的品头论足起来,我对于女生有一种高品味的见解,很多人都愿意苟同我的看法并心甘于我的滔滔不绝
两个女生怯怯的奔向远方,溯及远处,我瞥到她们的不屑,通过弱弱的鄙视扔在无罪的水泥地板上,柔和无声
我对川说我们的文学大多写爱情,但事实上我们对于爱情却如此幼稚可笑,经过简直是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原因
川用了一个痞子的口吻回答道:“越是无法抵达的东西,我们越是热衷于追求,等我们有了真正女朋友那一天,恐怕没有更多的心思来张扬自己的文字,那时的心必然会自私的蜷缩起来,化为一份真爱的痴情,容不得现在的天马行空,风花雪夜
”我也是用一种地痞的姿态夸张的听着,但是这句话很深刻的刻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知道我和川的话获得只可能在玩笑里,真正的交谈文字,只会折断我们自由想象的空间,一切讨论,都成为一纸空谈
那么,我真应该好好享受这份自由,用这种为数不多的天马行空,去张狂我的年少,好好记叙那无法完美的遗憾,因为抵达的时候,任何快慰,都只是一张白纸
人生如许,有太多的爱好,太多的牵念,太多的不舍
重逢是一种理想、一种唯美
因为那时饿怕了,我们六个兄妹姐妹养爱惜粮食的习惯,已经到了吝啬的地步
如果地上掉了几粒粮食,我们都要将他们拾了放到兜里带回家,这样难免会遭受过路人的白眼,这白眼比饿肚子来,也没有什么大碍
尤其是在饭桌上的毛病,让我们出尽了丑,尴尬到了头
饭桌上掉了点饭粒,或者挟掉了点菜,不管在什么场合,我们都会情不自禁地将它们夹起,送到嘴里
当然在自家家里,这是优良的光荣传统,可有时出去做客,或者聚会,一不小心那坏毛病就会蹦出来,让人好不尴尬,后来乃至发展到不敢轻意出去外面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