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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历牌上我领会立秋的骨气已过,但秋后再有一伏,气温仍旧是炽热逼人,家家的空调还在轰鸣着,即使是午时上街,街上的洋灰路面上,仍旧泛着刺眼的白光,大都是赤色的车辆,咬着尾巴,慢慢地挪动,像一团团挪动的火炭,接连成一条炽热的、歪曲的火龙,人在路边走,身上汗湿黏腻,不是欣喜的事
在无事的情景下,我不会在这个功夫外出
我在这个功夫,大都是在床上昼睡
我不妨通夜的不安排,但午时不不妨不安排
即使午时不安排,下昼我就要头痛
在午时的梦里,我大概会梦到清华大学园里被朱自清刻画过的荷塘
虽说荷花的盛季是夏季,但初秋的北京,从电视的画面上和报章杂志的笔墨里,我领会荷花仿造盛开得狂
等荷塘里满是高挑的莲蓬与苍黄的荷叶形成得意时,大约已是中秋节令了
??一阵子时兴扫把字
一阵子走红楷体字
一阵子流行圆头字
一阵子吃香歪脚字
??那一股温润,可是从人家坎沿下流出来的
想它未出人家时,只怕经过了许多的曲折,绕过人家的灶台,拐过人家的廊柱,逶迤过人家的花厅,尔后才钻出人家的大门,怎能不粘附了人家的气息呢,怎能不溶入了人家的话语与歌吟呢
增添了许多内容的流水,望街而行便潺湲得更加富有人气,富有人情
但面貌儿还是那么莹润,澄明,一如中原老字号面店熬出的老汤
这样的典范是斯佳丽
别看她平时一派斯文小姐的模样,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却象只猫一样的不禁逗,一急上来就摔花瓶,骂人
南军失败,别人如丧考妣的时候,她已经忙着从废墟上站起来创业了
历经无数艰难,痛失母亲,痛失家园,痛失好友,痛失爱女,最后痛失爱人,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她还有勇气对自己说:“不管怎么说,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
”明天,永远站在那里招手叫她,只要明天在一日,她的希望之火就永远不会熄灭
原先的计划支离破碎
没办法,回学校坐汽车回去是最后的选择
夹在人群之中,朝着站牌走去,等开往学校的公车
有一个身影从我身边恍惚飘过,似乎相识
没走出几步,我就转身追
突然很清晰的想起刚才那个人就是我几年不见的朋友,从初中一直到高中,六年的时光
后来失去了联系,从其他地方打听到,原来我们也一直在彼此寻访,可是就是一直都没有再遇到
等我追上去,他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人群中间
擦肩而过的恍惚刹那,留下的巨大空挡,是大片大片的苍白
我在汹涌的人群里发疯的寻找喊他的名字“高高”,除了一双又一双诧异的眼光投射过来,就只有喧腾嘈杂的轰隆和我们之间的错过,又一次结结实实的错过,从我手里那么轻易的流去,甚至连一丝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我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之中,来回奔跑,周围人以很快的速度和姿势从我面前来流过去,如同流水一样快节奏
那一刻,我心里泛出从没有过的惶恐,是如此的孤寂
一旁站着的磊,走过来,搂住正准备再去寻找的我,不说一句话的往回去
他低着头,没有看我,只是手指扶在我肩头很紧
人群继续涌动,直到我们也被消融
那一站,我确信自己没有哭过,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