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会想起新塘,新塘是我故乡的一个地名
我喜欢新塘这个名字,其实,它也就是个普通的小村庄,和别的村庄并无多大区别,比如:辰郊、荔浦、西朱、拱辰或者四亭郊下
新塘是个具体的村名,我大概只记得它有一口大水塘,原来是木兰溪河道的一个汊弯,后来入口被人为封堵了,从此成了一湾死水,也由此成就了一个村庄的名声
我一想起新塘这样的名字,就会想到水,粼粼的波光,环绕水塘的荔枝树以及若干苇荡
当时,我经常去新塘的原因是我姐嫁到那里,姐夫的家就在离水塘边不远的荔枝树底下
姐夫原来是个以电取鱼的讨鱼者,因为新塘人喜欢电鱼这种捕鱼模式
沟汊里地形复杂,加上河岸上长满荔枝树,它的根一直长到河中央,在水底像纠缠的蛇一样往四处延伸,下网容易被它挂住
如果不下水去解开,强行收网那网就破了,非但鱼跑光了,网也基本废了
曾经有人下海网,那种网是五股老麻丝打的,粗实,而且经过猪血的浸结,打海里的大鱼都十拿九稳,下河捕小鱼,简直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奢侈
姐夫身材不怎么诱人,五短瓷实,颇像水浒里的阮氏老三
夏天里,他基本上不穿上衣,一条皂色的大短裤用黑布带系着,里头有没有穿内裤?(应该没有),他下水捞鱼的时候,哧溜一下褪去大短裤,一个干净的鲤鱼翻身,就下去了
将大鱼抱上柳叶舟的时候,他顾不上擦身上的水,麻利地套上短裤
他身上有股子蛮劲,或许,二姐就是被他这个迷住的
姐夫天天下水,身上就着了一层铜色,油光滑溜,水都站不住脚,我打趣说就是牛虻想在你身上啃一口都站不稳,起码会摔几个趔趄,说不定磕掉门牙也难说
姐夫说:扯淡,牛蝇有门牙吗?!
在理想演绎的旅途上,虽然先前的冰块会被后面落下的冰块所覆盖,而且不知道覆盖的深浅究尽在何处,但先前的冰块仍会克服和战胜泥泞的阻隔,因为泥泞在阻隔的同时赐给了冰块返朴归真的信心,也让冰块尽情地感受到了左右泥泞的乐趣
我在QQ空间删去《我的情缘》,从新奋笔疾书,两个多钟点,《小脚踏车啊,真是我的好搭档》趁热打铁
“我像猪八戒背子妇式的淳厚、执着,用脚踏车把一位年青美丽的女子驮回了江北故乡”
“脚踏车是咱们喜结良缘的纽带,是咱们十足婚姻的见证者……”那些情语,我都打上了提防号
果然文艺起到了医疗效果,第二天浑家没有告假还家
每当气候变化稍大,总有一些变幻莫测的自然美景从往日的习以为常中突现出来
车经过新公园和言子墓之间时,忽然就亮出一段开阔地带来
不由地,我就地停了下来,走进了这片绿色
美丽被剥落出来后的娇羞和生涩虽然还在,但一时叫人叫人无法不去亲近,一切都是嫩嫩的,那草,那弯弯的桥,那崭新的亭子,那一方被掀开了面纱的山黛
都清新得像待嫁的新娘
出落得亭亭玉立,勾人心魄
一层层地走进去,深入进去,仿佛去穿一条绿裙子,那裙子裹住了你的腿,围住了你的腰,又一件绿沙披上了你的肩膀,将你的人整个地染绿了
不,你本来就是那绿色中的一笔,或深或浅,或黄或蓝,也许是你将绿色调和得更浓了
风吹散着草的气息,青山淡藏淡露
拾青石板而移,在秋梦中行走,恍惚间仿佛行尽江南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