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别总是到处嚷嚷世界抛弃了你,世界原本就不是属于你
遽然间创造本人大概是真的老了,想要在书院建文艺社的事,老是洛阳第一拖拉机厂再拖,老是想让本人很减少
遽然间创造,在手中的时间,仍旧掠过很多,翻看着已经写过的演义,那些已经觉得很好的作品,在此刻可见真实那么的好笑
(华夏韵文网
其实少小时的我是不懂今天这堆大道理的,我甚而还不懂得那只猫带给我的生命的快意与不舍,因为在那一年的冬季,是我在家人的催促下亲手将那只可怜的小猫狠心地赶出了家门
如今每当想起我那时三番五次地提着小猫的尾巴狠狠地甩出院墙外面时,我的心就如刀割般殷殷作痛
我清楚地记得那只小猫是在我连续几天刽子手般情断意绝地将它对我的依恋与亲近斩尽时,才再也不回了我家
我现在很担心它会在我最后一次的甩出中受了伤而很快死去了,只是不知它死在了哪里
无论如何它会恨我的,恨我忘恩负义,恨我双手血腥,最终可怜的不是猫,而是我自己啊!
村子的后面是山,其实也算不上是山,没有石头,全是清一色的黄土,且不高,象一条沉睡的大蟒蛇,我们叫它岭
岭上没有庄稼,到处生长着野草和凌乱的树木,这树木自然不能称为树林,称得上树林的是山岭的后面那片很大的桑园,桑林里零零落落堆积着几座坟茔,坟茔上面长满了密布荆棘的酸枣树
说起来你会不相信,在我小的时候,这里却是我美丽的乐园
每当村子里刮起春风、飘落春雨,山坡就一下子亮起来,仿佛有位巨人凭借着神的力量,一夜间就将山岭涂上了绿油油的油漆,那么突然,象一串水泡泡咕噜噜从人们的心底升起来,撞击出无限的喜悦
当野草开出各式各样的花,风跑过草尖,整个山岭上便响起朗朗的笑,听起来是那么舒坦
孩子们挽篮执铲在茸茸的绿地毯上寻觅野菜、捉迷藏,有时就躺在茵茵的草地上凝望高远的天
春末夏初的时候,桑树就开始结桑葚了,我们更是不断光顾这岭上,我和大我四岁的三哥还有一群小伙伴总爱去钻桑树林,在树底下、草丛中、叶片下、枝条上细细地搜寻那熟透的桑葚
每当捡到一颗,心就特别激动,总抑制着口水不让它流出来,我总是当时舍不得吃,捧在手心里仔细地看,然后去和小伙伴们比赛看谁摘的最多最大
欣赏够了,有时也怕小伙伴们来抢,便匆忙地送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那股酸甜、甘洌倏地便沁入心脾,似乎把心也溶化了
最诱人的要数桑园里那棵大树上的桑葚了,因为树高,阳光充足,桑葚长的不仅个大,而且黑油油紫汪汪的,红艳欲滴,但一般孩子是够不着的,大人又不屑采摘,我们常常眼巴巴地看着成串的桑葚跺脚
我不知道这桑园怎么独独有这么一棵大桑树,个子竟高出其他桑树数十倍甚或几十倍,也许它是这片桑园的始祖吧? 三哥眯缝着眼上下端祥那树,我们于是就央求三哥爬树采摘,可树太粗了,他的胳膊总也搂不住树干,试着爬了几次,不等上到树杈间,便“哧溜”一下滑下来,肚皮都磨红了
“三哥,要不咱就不摘了
”我那时竟有些害怕
三哥的牛脾气上来了,没听见似的
他脱了鞋,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两手搓搓,象猫一样弓着腰,用手扒着老树皮,“噌噌噌,”几下子就上到树杈间,两手抓住树枝“嗖”地一下子就上去了
三哥站在高高的枝桠上,大把大把地把熟透的桑葚往树下扔,我和伙伴们便仰着头撑开衬衣接,有时正巧有一颗大桑葚不偏不斜地落到张开的嘴里,巴咂巴咂嘴,连心底都甜滋滋的
等到树上伸手能够着的桑葚摘的稀稀落落的时候,三哥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抓着大树枝荡起秋千来,那自得的样子特别令人羡慕
我于是天天盼望着快快长大,好自己爬上树去采摘那令人心荡神驰紫油油的桑葚
等到三哥去镇上上学的那年,他已对村后的那片桑林已失去了兴趣,我却成了更小的一群孩子的王
每当桑葚红了的时候,我自然首当其冲地象三哥那样爬上大树为他们摘桑葚
有时候,我也会自己偷偷遛到那片桑林独享美味
在一个融融的午后,我闲着无事可做,便一个人来到了那片桑树林,我竟发现了许多深藏在林子里的秘密
首先是在一蓬乱桑树窠里看见一个鸟窝,几只刚刚扎出细毛的鸟儿探着脑袋,看见我走到它们面前,竟张开嫩黄的嘴巴向我要吃的
我很兴奋,低头在草丛里随手逮了几个蚂蚱去喂那些张着黄嘴巴的雀儿,那些鸟儿便见到了妈妈一般“唧唧”地叫起来,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桑树窠里那战栗的幸福的呻吟的
我扭转过头去的那一霎,竟在密密的桑林深处,看见我大伯家的姐姐和城里下乡来的知识青年(那时在我们小学教书)广强
那时刻,他们的嘴巴正紧紧地贴在一起滚在草地上,青草遮着他们的身子,但他们嘴里发出的那幸福的声音却很清晰第传到我的耳膜,在我心里撞击,那起伏的桑树撩动着我的心
我赶忙躲到一棵桑树后面,想屏住呼吸细细地看个仔细,但我的呼吸却也一阵比一阵急促,心里着了火一样的燥热,没办法,我象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样,灰溜溜地溜走了
夏天的午后,我跟着大伯去河里捞鱼,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平时就不苟言笑的大伯一下子怔住了,他呆呆地看了我许久,然后恶狠狠地问:“这是真的?!”得到我坚定的答复以后,大伯再没说什么
但我知道,这天大伯在吃晚饭时将饭桌掀了个底朝天,并且将一碗稀饭泼在了姐姐头上
从此以后,我发现那漂亮的姐姐时常郁郁的
秋天的时候,姐姐被村里的媒婆说给山后的一个老光棍,在即将出嫁的那天晚上,姐姐吊死在岭上那棵老桑树丫间
我再没有去过那片桑林
大娘说:“那棵老桑树是棵桑木神啊!”我很害怕,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在深夜里听到姐姐嘤嘤的哭声…… 时光已过去了许多年,每每看到桑林,我就会想起那个姐姐,心里也会隐隐的痛,当然,更多的是自责,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愧疚的事
在稻草上躺了很长时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凉
当我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隔着低矮的院墙,屋檐下的灯光照着人影恍惚,他们的影子映在身后的墙上,仿佛是在看一部抽象迷离的黑白电影
屋檐的夜风吹动着一盏简陋的煤油灯,墙壁上的影子便会很夸张地晃动起来,把那一块黑色的身影撕扯、拧扭、拉伸成各种各样的变形,墙上的影子似乎要挣脱了人的身体本身的决定,自己去摆动每一个部分了
不断地在屋檐下走动的人,却好像从未发现影子的反抗,还是用他的惯常方式,进进出出地行走着,他们只在乎手中的活计,院子里乱窜的牲畜,孩子们的哭声,门里门外不断上演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