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年轻的女人在喂她的孩子吃奶
女人坐在床上
孩子很小,还没满月
女人的右手温柔地托着孩子的背,让孩子舒舒服服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挟着乳头
其实,她这个动作很多余
因为,她的奶水不多,孩子不用劲吮吸,是不会有奶汁流出来的
孩子皱起了她的小眉头,吐出了女人的乳头,饿啊饿啊地哭了起来
女人知道,是自己的右乳又暂时地空了
她万分内疚地把孩子从右手挪到左手,轻轻地把左乳头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女人在喂她的孩子吃饭
孩子一岁多,正是爱动的时候
孩子小企鹅似地在前面跑,女人端着碗在后面追
追上了,喂一口
孩子再跑,她再追
有年长的邻居好心告诉她,不能由着孩子一边跑一边吃,要养成坐在饭桌前吃饭的好习惯
女人就强把孩子压在凳子上坐好
孩子不乐意,小脑袋一会扭向左边、一会扭向右边
女人很难喂个中着,不是碰着孩子的嘴角了,就是碰了孩子的下巴,把饭菜撒得衣服上地上到处都是
女人就很夸张地给孩子讲漏嘴巴的小弟弟的故事
孩子怕大公鸡来啄她的嘴,就老老实实吃饭了
一年一年,太阳从水泥高楼的西边落下去,月亮从东边升上来
孩子一天天长大长高,女人则步入了中年
上街,女人要拉孩子的手
孩子反过来牵住了女人的手
并说,妈,你是近视眼,又臭美不肯带眼镜,五尺外就看不清人了,我怕你拉着我往电线杆子上撞哦
女人就尴尬
尴尬地立在街头,尴尬地任由孩子牵着她的手穿行在城市的水泥道上
女人和她的孩子去路边的烧烤摊上买烧烤吃
她们买了十串羊肉串,一串海带、一串包菜、一串尤鱼
羊肉串一人一半,其它的都是孩子要的
女人吃得很快,一会儿功夫,手上就只剩了五根光秃秃的小竹签了
孩子见状,赶紧将手上一串没吃动的羊肉串递给了女人
女人不客气,三下两下又把沾在竹签上少少的一点羊肉吃进了肚子里
吃得满嘴都是油
蓦地,孩子拿着一张纸巾,横空地向女人伸了过来,轻轻地落在女人的嘴角上
太突然了
女人如雕塑般地僵立着,一动也不动,任由孩子将她嘴角的辣椒油擦去
卖烧烤的小贩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对奇特的母女,忘了招呼别的客人了
他怀疑地看看孩子,又看看女人
然后问,你们真是母女吗? 那一瞬间的动作,在孩子,也许仅仅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女人却是感慨万分
十多年了,只有自己照顾、关心、呵护孩子的份,从没有想到孩子有一天会反过来照顾、关心、呵护自己
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会照顾人了,女人既感欣慰,又很是惆怅
孩子大了,就意味着自己往老里走了啊
孩子好象并没有意识到她那个动作,带给女人的震动
她似乎还迷上了那个动作,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那个动作做成了一种习惯
她一双秀眼,好象就是为了发现女人嘴角的菜汁、汤汁而生的似的,不管在家里,还是在饭店、餐馆,总能发现附着在女人嘴巴周围的任何一点小东西
而且是,发现了就不放过,葱根般的手指放肆地又是自然而然地伸到女人的鼻子底下
在家里,女人不恼
在外面,女人就觉得孩子的这个动作扫了她的面子了
或是生硬地躲开孩子的手,或是不满地拿眼瞪孩子,有时过份到悄悄地在孩子的大腿上轻轻地掐一下
要不就是回到家了再训孩子,说是大庭大众之中,孩子让她尴尬、难为情了
女人的男人不懂女人的心
他责怪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有时为了安抚受了责备的孩子,还故意装出一幅吃醋的样子
说,丫头,都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这话用在你身上是一点都没错啊
孩子能理解女人这种复杂的微妙的矛盾心理吗?她有没有在心里怪女人不讲道理呢
想来孩子是理解的、不怨怪的
不然,她不会一次又一次坦然地毫无介蒂地笑对女人的瞪眼,和在她大腿上那悄悄的一掐
孩子的理解和坚持,让女人脆弱的心房变得柔软起来
她不再抗议、不再拒绝孩子对她照顾和关心了,高高兴兴地、快快乐乐地接受了孩子已经长大、自己已经步入中年的事实
大概快乐即是月下独饮者的把酒问苍天,希望人持久,千里共婵娟
东坡居士——苏轼的快乐在乎与佛印“谁像牛粪谁像佛”的无话不说,在乎黄州城外东坡上茅屋前的那片绿竹,在乎谋福利于人民的西湖上的苏堤
那些也算是用饭除外的工作吧,我的那些理想和工作也算不上宏大,也没辙模仿,却也是一种福泽
不至于除去用饭仍旧用饭罢
写作品与谈话普遍不确定要一切的人都听懂,懂其意者可视为良知,不懂其意者谓我何求,用饭除外的事用饭以内的人不确定能真懂,所说之事也莫去指摘为好吧,或是智者眼前显拙襟露肘也可逐一引导实为感激涕零
人之事之业各不沟通我不过做了一次以点而发出的短视的阐明罢了,至于大的人生大的聪慧还要智者去参悟!十足能变换的城市变换,十足静止的也终将在静止中变革着,陈俗的为用饭而烂俗的句子仍旧会往往留在嘴边,一个为人命在参悟的人能否会去笑怯呢?
小学的时候我对念书没多大兴趣,总是想一些遥远的问题
几经父母训斥与矫正
还好步入了正途
读书后发现仅读课本是毫无趣味的
但又找不到除课本以外的书,后来惊喜的发现我班上一王姓同学家里藏书颇丰,可惜我和他相处不是甚好,为了读书只得低下我倔强的头接近他,接近了还不能达到借书的目的,于是我自告奋勇帮他抄作业,他规定我必须怎样我都应着
记得有次就着煤油灯看《岳家将》由于太投入烧了眉毛,熏黑了鼻孔
以致第二天不好意思去学校,但又担心他说我不守信用,下次不再借书给我,只好硬了头皮到校,我当时的尊容至今还有同学记得
我对他说书在那个年代看多了可不行,你看我的眉毛那时可是因此而遭了殃?
风是四序的客,云是人命的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