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屋被公了以后,先做了乡公所的办公室,过了不久,乡公所搬了,老屋就成了村里的第一所学校
许多年过去了,我始终珍藏着绣绣的手抄曲谱
看着封面上她那秀气的字迹:“花魂鸟魂总难留”,我自以为已经明白,绣绣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红楼梦》,那么喜欢《黛玉葬花》;我甚至怀疑,绣绣的离去,原本只是她自己……
庸庸碌碌中,我不再背曾经引以为豪的ABC,不再对手中的《平凡的世界》贪得无厌,不再“闻鸡起舞”
我象模象样的成了城里人,过着天天吃新鲜菜,嘴里嚼着牛肉嫌肉丝太粗,吃着鸡肉嫌没喂儿,大肉嫌太肥腻……麻木的神经让我的笑容有几分牵强!这个早上,在每天必经的小站里,我邂逅了“只要想干好,谁都能干好”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它就像一泓清泉,无声地流过我的心海,把我的心房浇成了湿地;又像我曾经的盟誓,鞭策着我的一言一行,把我的脚步缱卷在无悔的境地
自从苇受伤后,我就没有好好地回家看过母亲,在往常,我每周都是要回家一次的,另外每隔一个月还要给母亲剪一次头发
母亲短发,是要经常梳理的
以前母亲理发都是父亲陪他去理发店,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再也不肯到理发店理发了
我理解母亲,也并不想让她去
母亲年纪大了,眼花体弱,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也不放心
平时过马路都是我拉着她的手
几年前,学校门前有一个理发室,每天晚上我都抽空到理发室去学人家理发,虽然笨,也总算学到一点点,便毛隧自荐,要求给母亲剪发,慢慢地便掌握了剪发的技巧
每逢这一天,母亲是最喜悦的
我一口气跑到上屋场,登了十几级石阶,正准备朝美良伯家走去时,猛然一条大黑狗窜出来,我吓得拔腿就跑,黑狗追了过来,急忙中我跌倒在台阶下,那条黑狗见我跌倒,便不再追赶而摇着尾巴往回走了
我惊惶失措地爬起来跑回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鼻子有些埋怨母亲说:我不去借米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母亲不知我受了什么委屈,一个劲地问我怎么回事?我的腿上有些痛,便把裤脚卷起,我看到膝盖上破了一层皮,我说差点被狗咬了
母亲有些惊讶地连忙过来为我抚摸,并撕了一块布一边给我包扎一边说,是娘的错,娘不该让你去借米的,其实那条狗是不咬人的,只是样子凶,娘忘了跟你说
我望了母亲一眼,我看到母亲眼眶里泪花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