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谢世,人命小鬼,有汹涌澎湃,也有平铺直叙,有人说,不体验风雨的人生就不算完备,这大概这不过在遇到生掷中某些较大的曲折时,一个好心的励志的话语
而这尘世的烦恼很搀杂,须要用一颗漠然与慈爱共存的心去面临,有人说,慈爱的人终会获得好报,对于这点,无可非议,慈爱的人,没有过多的理想,没有过多的口不应心,有的不过一颗凡是心,纵然走在充溢纷繁扰扰的人群中,也能分散出淡雅纯洁的光彩,让民心生景仰
而恰是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本领透过功夫的窗门,去体验那份人命的优美
曾经在北京地铁出口,听过一个盲人唱歌,他的手上至少有十条伤痕,拨奏着六弦琴,浓重的湖北口音唱道:“妈妈的竹篓放在花丛里/蝴蝶的翅膀拍在我头上/我的心追啊追到云里/妈妈的微笑像阳光一样
”流行歌曲中所没听到的,我想那一定是他自己歌词、曲调,更有自己的声音
我把钱放进他面前的茶缸,趁机看他微仰的不太老的脸
他的眼睛像灰色的光束,萧瑟地越过汹涌的人流,看向倾斜的远方,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真实的眼神能洗去他遥望的凄凉
我半信半疑:可是,如果是鬼火也挺好看的,像萤火虫!夜空中传来一阵鸟叫,那鸟叫声让人心悚恐惧―――竟像是女人尖声叫着:吊死了、吊死了……从来没有见过这鸟的模样,奶奶说,见不得的,见了这鸟就离死不远了
我想该不会是黄家媳妇的鬼魂在叫吧?奶奶极力想阻止我去看后院,可是她越是这样,我越好奇
那株厚朴花开得盛的时候,花间有许多蝴蝶和不知名的蜂,黑色的,个比普通蜂大,声音嗡嗡嗡,特别响
奶奶喝的药中就有厚朴一味,可是看不出是厚朴树上的那一部位
厚朴治老寒腿,奶奶有头风病,见风就疼,另一味药是杜仲
那药汤有股香气,只是辨不出是不是厚朴花的那种
你也不禁得想起母亲给你做过的那碗热面汤
此后,你长大了,有了长进,粗茶淡饭已成了你餐桌上的家常,你很少再想起那碗面
然而比及你宿疾在身,茕茕孑立、形单影只的功夫,你感触母亲身己擀的那碗然而放了一把菠菜、一把黄豆芽、打了一个蛋花的热面汤,真是你这一辈子吃过的最美的甘旨
点一盏心灯,在你迷惘的夜里
看得清的是脚下的方寸之地,看不尽的是深邃的苍穹